堂哥的球鞋，才剛脫下而已，還有好燙的熱氣。
一股蒸騰的腳臭，像是腐爛壞的蛋白味，又濃又重聞進他的鼻子。
他聞了堂哥的球鞋，再去聞手裡抓的堂哥襪子，又低頭去聞堂哥的球鞋。
襪子比球鞋更有觸感，可以放在臉頰摩擦，還可以把襪子塞進嘴裡含著，好熱好燙一團襪布，塞在他舌頭和牙齒之間。
本來穿在堂哥腳上的襪子，現在塞進他嘴裡，給他帶來紮實的滿足。
但球鞋又比襪子更悶更臭，還摻有廉價橡膠皮的氣味，像是強力興奮劑，吸引他聞了又聞。
球鞋和襪子，他都愛，他都要。
聞了球鞋，再聞襪子。
嘴裡咬著襪子，再去聞球鞋….
直到聽見遠處的動靜，他才慌忙把襪子扔到床上，把球鞋歸回原味，趕緊爬到床上，假裝在看書。
堂哥高大的身軀濕淋淋的進門了，手裡抓著大浴巾擦拭濕透的頭髮。
精壯結實的身體，肌肉呈現自然的緊繃和膨起。
淺褐色的乳頭，流露出朝氣蓬勃。
應該….沒被舔過吧？
堂哥打著赤膊，只穿著一條軍綠色柔軟又薄的男內褲。
男內褲布料都沾溼了，在褲側和腰旁暈染出塊狀的墨綠色濕痕。
男內褲中間的囊袋載著一袋沉重的球體，暈出一塊溼印。
「要不要去洗洗？待會要吃飯了！」堂哥精力充沛的咧開爽朗笑容，把毛巾扔到床上。
「好，我，我待會去….」他尷尬的對堂哥擠出笑臉。
堂哥輕鬆自在的吹起口哨，彎腰在行李袋裡翻找出一條軍綠色男內褲。
走到旁邊，背對著他，抓著身上的男內褲往下脫！
屁股都露出來了！
朝向他露出了屁股！
堂哥彎下腰，脫掉內褲。
堂哥的屁股因為彎腰而噘起。
噘到最高點的瞬間，屁股肉咧開，露出肛門的凹洞….
堂哥的肛門只露出一瞬間，隨即就夾進屁股肉裡，看不到肛門了。
從堂哥的兩腿之間，仍然露出了陰囊。
肥軟一大袋膨鬆的肉囊長滿黑毛….
堂哥脫掉男內褲之後，拎起從行李袋翻出的男內褲，抬起腿把腳伸進褲洞裡，準備穿上那條內褲。
在那個瞬間，看到堂哥的陰莖，是包皮很長的陰莖….
包皮長到在陰莖前端呈現錐形，陰莖是瘦長的一條，淺褐色的肉….
堂哥站直身體，把內褲往上拉，穿起了內褲。
之後把脫下的髒內褲，連同扔在床上的髒襪子髒衣服，都抱進懷裡。
他趕緊把目光移回手裡的書本。
「我去洗衣服！」堂哥健康明朗的聲音說著。
「好！」他慌忙抬頭，對堂哥擠出笑臉。
堂哥打著赤膊，光著身體，只穿著一條內褲，抱著髒衣服，抬頭挺胸走出房門。
不愧在當兵，衣服都很勤快的自己洗。
無論如何，至少….堂哥沒發現少了一條男內褲。
他鬆了口氣。
隔天一早，雖然滿心不情願，他還是來到村裡的那座大廟報到。
就像許多村子一樣，大廟都位在村中央最熱鬧的廣場。
擠滿喧鬧人潮冒出蒸汽的食物攤位後方，巍峨矗立一座綴飾飛簷的廟宇。
高聳的大紅色立柱之間，有一排通往廟裡的階梯。
氤氳白煙環繞裡，已有許多香客拈香默禱。
他向接待桌旁的廟工說明來意，就被領往後院。
沿途的許多旁殿裡，供奉著各路神明。
黑色神像豎立在廟殿，瞪著銅鈴大眼，手持法器，狀甚威嚴。
他不敢去看那些神像，提心吊膽跟著廟工跨過廟檻，拐進無人的長廊。
這裡已經到了寺廟後方，盡頭是座小院，有個月洞門。
進去之後是蒼鬱的林木，掩映一座兩層樓的矮灰泥房，隱然可以聽見男人們齊聲呼喊。
「哈！」
「豁！」
「喝！」
廟工帶著他穿過灰泥房，來到另一頭寬闊的空地。
一大群年輕男人，赤膊上身，只穿著黑布長褲和黑布鞋，在廣場上排列成隊，正在練拳。
「喝！」
這群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歲的年紀，額頭綁著紅巾，目光堅決，右臂握拳平伸，使勁往前擊出！
「豁！」
雖然天氣很冷，但仍打著赤膊，穿著黑布褲的腿，微蹲馬步。
男人肉身溼亮閃出汗光，男人乳頭裸露在外….
好多好多男人乳頭….
整齊排列的男人乳頭….深褐色的….
雄渾嗓音齊喊，「哈！」
樣貌威嚴，頭髮灰白，嘴邊冒出白鬍渣的中年男人，站在旁邊盯著。
中年男人看到廟工走來，不耐煩的皺眉轉頭，並且瞪了他一眼。
他嚇得兩腿發軟，想馬上逃走。
廟工附耳對那個中年男人說了幾句。
中年男人狐疑的盯著他。
廟工向他招手。
他怯生生的走去了。
「這是咱廟裡的師傅，姓王！」廟工和善的解釋，轉頭對王師傅說，「….師傅！麻煩喔！」
王師傅穿著黑色立領寬鬆大掛和黑布褲，腳穿黑布鞋，穿著黑色功夫裝，皺起眉頭，點了頭。
廟工把他領到王師傅面前，就慈眉善目的走了。
剩下他，王師傅，和一群打赤膊練拳的男人們。
「呼！」
「喝！」
「你有練過無？」王師傅粗壯的雙臂交叉搭在胸口，皺起眉頭瞪著他。
「無，無….」他慌忙搖頭。
「剩無幾天就要過年，你現在練，無可能練好！」王師傅看起來威武勇猛，皺著眉頭思索。
灰白短髮隨意旁分，成熟老練的臉，飽經風霜，臉部皮膚非常粗糙，眉宇間流露出一股習武之人特有的英氣勃發。
「你打鑼好了！」王師傅已經做出決定！
「啊？」他一臉茫然，完全不懂那是什麼。
「鑼，知無？」王師傅抬起粗壯雙臂，比了雙掌對敲的手勢。
「無，無知….」他還是很茫然。
「阿龍！」王師傅轉頭對著旁邊那群練拳的年輕人喊！
有個身強體壯，肌肉發達的年輕男人立刻跑來！
「師傅！」阿龍畢恭畢敬對著王師傅微微欠身行禮。
「這，新來的！」王師傅指向他。
阿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滿帥的……純樸自然的陽剛氣……
還有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率性倨傲……
赤膊的肉身，好結實……
手臂肌肉一塊一塊的。
黝黑溼亮的胸膛，深刻烙出兩塊胸肉之間的凹痕。
乳暈是深褐色的，乳頭肉粒是淺褐色。
好明顯的一顆乳頭肉粒，突出在乳暈。
不，是兩粒。
兩粒乳頭，一邊一粒。
「我叫伊去打鑼！」王師傅神情威嚴的對阿龍下達指示，「….伊給你帶，教伊打鑼！」
阿龍瞄了他一眼，恭敬的朝王師傅欠身低頭說，「是！」
阿龍看著他，抬著下巴指向別處。
他慌亂的看了一眼王師傅。
王師傅卻沒有看他，而是以嚴厲目光盯著在旁邊練拳的那群年輕人。
他學著阿龍向王師傅欠身鞠躬之後，就跟著阿龍走向旁邊的灰泥房。
阿龍汗濕的後背，刺了好大一條盤旋的龍，張牙舞爪，看起來十分兇惡。
裹在黑布褲裡的屁股，好圓，緊實的往上翹。
「你是住咱莊內的嗎？」阿龍慢下腳步，冷淡詢問。
「喔，我，我阿公住這….我，是過年返來….」他慌忙解釋。
「你是住都市？」阿龍又問了一句。
「對….」他朝阿龍擠出笑臉。
阿龍一臉冷酷，沒有再說話，推開一扇木門，走進小房間。
霧面窗戶玻璃透進濛濛的光束，映照空氣中緩緩落下的塵埃，房間裡了堆滿大小紙箱，幾隻長槍靠在牆角，圓形的傳統大鼓擺在旁邊。
阿龍彎腰在這堆紙箱當中翻找，從黑布褲的後腰露出了深藍色內褲的布。
阿龍撈出了一對銅鑼，轉過身，挺出赤裸的胸肌，站在他面前說，「….知曉打沒？」
他呆愣搖頭。
阿龍一手拿著一個銅鑼，兩手對合！
砰！響出清脆的鑼聲！
「知曉無？」阿龍把銅鑼遞給他。
「啊？」他傻愣著接過銅鑼。
阿龍沒有說話，打著赤膊站在他面前，冷淡看著他。
阿龍……比他高，得要抬頭才能看到阿龍的臉。
否則，就只能看到……
阿龍的乳頭……
深褐色乳暈裡，突起淡褐色的肉粒…..
他依樣畫葫蘆的一手拿著一個銅鑼，兩手對合！
砰！擊出清脆的鑼聲！
「你自己練！」阿龍說完，轉身彎腰到那堆紙箱裡掏翻出一包香煙和手機，把根煙放到嘴裡，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出了儲藏室。
阿龍背肌上刺的那條黑龍，朝著他張嘴露出尖牙。
「喂！….」阿龍拿起手機，叼著煙在講電話，「….在練拳….有一個新來的….住都市的….笨腳笨手！」
他倏地瞪起眼睛，氣得用力合掌！
砰！他手上的銅鑼發出巨響！
阿龍叼著煙，皺眉看了他一眼，繼續講手機。
他獨自一人站在儲藏室裡，拿著銅鑼，不知如何是好。
就只是把銅鑼敲響，這麼簡單的動作還要教？
這是看他不懂，隨便派個工作給他，在羞辱他吧？
他想回家了。
這時候，那群練拳的年輕人都散了，一派輕鬆說說笑笑朝儲藏室走來。
「龍哥！」經過阿龍身旁時，每個人都恭敬向阿龍欠身行禮。
「龍哥！」
阿龍不當一回事的叼著煙，繼續講著手機。
那群打著赤膊的年輕人湧進儲藏室了。
洶湧冒出蒸騰燙熱的汗味。
他身旁頓時擠滿了沒穿上衣流汗的雄性肉體。
他茫然的拿著銅鑼站在這一群打赤膊流汗的年輕人當中。
觸目所及都是肉，溼亮閃出汗水的肉。
深褐色結實的男性肌肉，覆蓋在油亮的汗光裡……
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漂浮在滯悶的空氣中……
他的左邊是肉，一具一具打赤膊流汗男人的肉……
他的右邊也是肉，他的前後左右都是肉，沒穿上衣露出深褐色男人乳頭的肉……
男人的肉冒出熱氣，充滿男人肉味……
渾身是汗的一群年輕男人，當他不存在一樣的，說笑講話，脫下黑布褲……
男內褲露出來了……
伴隨悶在悶餿氣裡，混雜了汗臭的男人體味……
白色男內褲，有藍色縫線……
綠的男內褲，印著黃色卡通圖案……
黑的男內褲，緊包著渾圓的屁股……
男人們露出各種顏色花樣的男內褲，琳瑯滿目。
有的紅，有的藍，有的灰，有的紫，….
打著赤膊只穿著男內褲，有的三角，有的四角，有的鼓起一包，有的扁，有的圓….
赤身裸體滿身大汗的男人們擠在狹小的儲藏室，粗沉的嗓音交談說笑迴盪在牆壁間。
他夾在當中，被推來擠去，像是隱形人一樣，沒人理他。
有人脫下內褲了！不只一個，而是接二連三都脫下內褲！
他身旁的男人們此起彼落彎腰把內褲往下脫，露出一條一條陰莖。
男人陰莖各種各樣，大大小小長短不一，露出在他身旁。
粗的長的，細的瘦的，帶包皮的，沒包皮的，露出龜頭的，沒露出龜頭的……
龜頭大的，龜頭小的，龜頭圓的，龜頭扁的……
連同陰毛，還有陰囊，都露出在外。
蓬鬆的陰毛，濃密成叢的陰毛，蔓延到大腿的陰毛……
緊縮的陰囊，垂墜的陰囊，肥大的陰囊…..
二十多歲有結實強壯肉體的年輕男人，全裸露出一條一條的陰莖，陰囊，和陰毛。
拎起毛巾，說笑談話，往外走。
赤裸結實男人的背，擁擠推撞，渾圓鼓翹的男人屁股，擠來擠去。
兩個男人屁股接著是三個男人屁股，又有五個男人屁股，緊貼靠攏著往外走。
一哄而散的出去，像陣旋風，都走了。
儲藏室裡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散落滿地脫下來的黑布褲和男人內褲，東一條西一條，白的藍的黑的紅的黃的，到處都是。
赤條條的年輕男人們就在門外說笑談話，或蹲或站的圍在水龍頭旁邊，拎起水桶往身上澆！嘩啦！水聲迴盪在廣場！
就在他出神望著門外的時候，龍哥講完手機進來了。
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匆忙走到紙箱旁，彎腰脫下黑布褲，露出了深藍色底白色碎花紋貼身棉質男內褲！
男內褲布料包緊龍哥的屁股，鼓起飽滿的圓。
就在這個時候，龍哥終於轉頭看他了。
他慌亂的移開目光，看著手中的銅鑼。
「冷水灌身的訓練，你要參加無？」龍哥脫下黑布褲，只穿著一條男內褲，神情冷淡的問。
「啊？我….」他茫然的看著龍哥。
「你要練就練，不想要練就無免練！」龍哥把黑布褲往紙箱一扔，從男內褲裡鼓起飽滿的一包，淡漠裡帶著傲氣說，「….反正你都市人，過年完就走！」
龍哥兩手揪著內褲，彎腰把內褲往下脫。
龍哥的男人生殖器當著他的面都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