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台北市林森北路依舊車水馬龍，霓虹招牌沿街閃爍，飯店，旅館，藥妝店，酒店，舞廳，西餐廳，穿著妖嬈的女人穿著超短迷你裙，揹著香奈兒長鏈小包包講著手機過馬路，看了等紅燈的車子一眼，雪白厚粉的臉上，血色的紅唇鮮豔欲滴。

“幹！”張順成副隊長手握方向盤，朝車窗外吐掉燒得剩下尾巴的菸蒂，抬起屁股從褲袋裡掏出手帕，用力抹掉額頭上的汗。

張順成副隊長穿著白色短袖襯衫，在霓虹閃爍照耀下，白襯衫肩膀上微微透出白色無袖內衣的痕跡，他用台語忿忿對身旁的劉警官大吼，”這的查某，都是不正經的，以後要注意，娶某無通娶這款的，知沒？”

劉警官被吼聲嚇到，縮在在副駕駛座，傻愣愣的點頭。他年紀二十出頭，戴著眼鏡，看起來像個大學生，已經和張順成副隊長一樣換掉了警察制服，穿著白色襯衫。

張順成副隊長抬動打檔桿，轉動方向盤，黑色toyota汽車往前開動，過了兩個路口，亮起右轉方向燈，前方一個看起來懶洋洋的老頭伸出手，指示車子往裡開。

張順成副隊長在停車場把車停好，塞給老頭一百塊鈔票，就和劉警官一起走進停車場旁邊的巷弄裡。

“竹月”所在的位置，被稱為”八條通”，也就是第八條巷弄的意思，條通裡亮著蒼白的路燈，巷道裡安靜到就連腳步聲都清晰可聞，兩旁的店鋪都大門深鎖，甚至就連窗戶都沒有，只在門邊鑲嵌一塊小小的招牌，張順成副隊長和劉警官往巷弄深處走去，來到”竹月”的門口，這裡就是台日交流協會的李振剛科長失蹤當晚所在的地方。

“竹月”的外觀看起來就像一般民宅，差別在於深黑色的門板很大，是一般民宅大門的兩倍寬，沒有窗戶，在門外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在黑色大門的右上角，鑲著A4紙張大小的金色鐵製招牌，以飛舞的行書寫著”竹月”二字。

張順成副隊長皺著眉頭，低頭看了半天，才看到招牌底下不起眼的一個門鈴按鈕。

按了門鈴之後，沒有反應，時間無聲的流過，就像過了十分鐘那麼久，張順成副隊長不耐煩的正準備再按下門鈴，大門就突然打開了。

“伊啦西耶嗎西耶！”中氣十足的嘹亮女聲，伴隨悠揚的鋼琴聲，從打開的大門流洩而出，頭髮挽在腦後，畫著精緻妝容，卻看得出來年紀已逾六十的媽媽桑吳月娥，穿著豔紅色畫著白色仙鶴圖案的和服，笑盈盈的朝張順成副隊長和劉警官四十五度鞠躬。

“警察！”張順成副隊長抬頭挺胸，志得意滿從褲袋裡掏出警證亮給吳月娥看。

吳月娥愣了一下，隨即綻放出親切和藹的笑容，微微欠身四十五度鞠躬溫柔笑著說，”請進，請進來說。”

吳月娥笑瞇瞇的半彎著腰，抬起手示意方向，踩著小碎步走在前面，領著張順成副隊長進了屋，帶他們坐到角落裡。

“竹月”的大廳很小，大約只有五個L型沙發的位置，其中三個已經坐了客人，整個大廳只有沙發茶几頂上打落聚光燈，燈光幽暗卻不顯昏沉，最亮的光源來自大廳盡頭的鋼琴上方，一位長髮女子穿著端莊的深褐色底白格子過膝洋裝正在彈奏蕭邦的夜曲，翠綠色的絨沙發在溫柔的燈光下散發出墨玉般的色澤。

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男服務生端著餐盤，上面放著威士忌酒瓶，四個酒杯和一桶冰塊，服務生安靜無聲的走過沙發區，來到張順成副隊長落座的位置，吳月娥笑盈盈的坐在L型沙發的短端，張順成副隊長和劉警官坐在長端，吳月娥和張順成副隊長之間，已經坐了一名穿銀白色和服，姿容秀麗的女子，她看到服務生放下餐盤，就安靜微笑的俯身往杯裡倒了三分滿的威士忌，再加入幾顆冰塊，略顯羞澀的把酒杯遞給張順成副隊長和劉警官。

“警官…..來，辛苦了！”吳月娥笑瞇瞇的端起酒杯，抬起手敬張順成副隊長，劉警官伸手拿起酒杯，張順成副隊長卻用手肘撞了劉警官一下，惡狠狠的瞪了劉警官一眼，劉警官怯生生的又放下酒杯，吳月娥見狀，笑瞇瞇的說，”我先乾為敬”

吳月娥說完就仰頭一飲而盡，笑吟吟的把空杯放下，坐在她和張順成副隊長中間的女子，含羞帶笑的也徐徐的把酒喝乾，張順成副隊長臉頰抽動一下，咳了一聲，說”我們開車，不喝酒！”

“這位是芳子…..”吳月娥燦爛的笑著，眼神有戲的側眼看著坐在旁邊的女子說，”剛來上班兩天，招待不周，請多包涵….”

“初次見面….”芳子小姐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眼神不敢看張順成副隊長，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說，”請多多指教…..”

張順成副隊長方闊的大臉突然漲得通紅，他不自在的挪動胖壯的身軀，稍微挪開和芳子小姐的距離，尷尬的清了清喉嚨，聲音沙啞的說，”我們是來辦案的”

“關於李科長…..”吳月娥聽到辦案兩字，原本的笑臉迎人，卻突然憂愁起來，她神情難過的說，”真是遺憾…..就如剛才所說，他和兩名日本議員離開的時候都很正常，會不會在路上出了意外呢？”

“有沒有監視錄影？”張順成副隊長又挪動了一下屁股，稍微又再離芳子小姐遠一點。

“那當然是有，請稍等我帶您過去，”吳月娥憂心忡忡的說，“李科長的夫人和孩子，該有多擔心呢？”

“這起案件可能涉及綁架，為了人質安全，請不要對外透露，”張順成副隊長嚴肅的說。

“當然，請放心！”吳月娥擔憂的用力點頭，滿面愁容的說，”那麼，請隨我來”

吳月娥表情凝重的起身，微微彎腰，踩著小碎步，領著張順成副隊長和劉警官走向工作間，芳子小姐低著頭跟在後面。

從錄影畫面可以看到，當晚十點多，李振剛科長帶著兩名日本議員來到”竹月”，到凌晨兩點左右離開，期間毫無異狀，張順成副隊長詢問了關於當晚互動的細節，就和劉警官帶著監視錄影片離開了。

吳月娥彎低了腰，恭送張順成副隊長離開，眼角餘光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巷道盡頭，才緩緩直起身子，神情突然變得冷峻，走進”竹月”在吧台後方點起一根菸，拿起電話。

“是警察…..”吳月娥用日語說，她抬起頭，看著天花板角落不起眼的鏡頭，微微張開嘴，呼出一口白霧。

“都看到了…..”日本愛媛縣松山市郊山區的別墅裡，穿著深褐色睡袍的男人，聲音低沉的用日語說，他坐在黑色皮革高背椅裡，木製辦公桌上的巨型電腦螢幕上，看到吳月娥正拿著電話，仰頭看著攝影機。

“李科長很好…..有勞妳了…..”男人腦袋上稀疏的頭髮油亮的旁分，身體縮在高背椅裡面，”至於這個警察…..”

男人一手拿著電話，一手點開電腦，從電腦螢幕角落裡跳出剛才的錄影畫面，張順成副隊長坐在芳子小姐旁邊，表情尷尬的挪了一下身體。

男人把電腦畫面定格，鎖定在張順成副隊長身上，然後放大畫面，再繼續放大，放大了三四次，最後整個電腦螢幕都聚焦在張順成副隊長的臉上，張順成副隊長粗短的平頭，方頭圓臉，黝黑的皮膚，單眼皮的眼睛，像熊般粗壯的脖子充滿整個電腦螢幕。

“警察……大好……”男人的呼吸濁重起來，他看著電腦螢幕上張順成副隊長的臉，把手放到小腹底下， 揉搓起陰莖，用日語說，”確定要了！”

“嗨！”吳月娥朝攝影鏡頭微微彎腰鞠躬，”我馬上安排。”

吳月娥說完，就掛上電話。

“竹月…..”男人淫笑起來，”像蜘蛛網……引來這麼多蟲…..”

男人點開電腦，螢幕上跳出畫面，李振剛科長全身赤裸，四肢著地跪趴在地上，表情痛苦扭曲，兩個白袍男子架住他，另個白袍男子蹲在李振剛身邊，彎低了腰，探頭進李振剛小腹底下，在李振剛陰莖上套進一個鐵環。

白袍男子把頭縮回去，直了腰，按下手上像遙控器一樣的開關，李振剛陰莖上的鐵環通上電流，快速震動起來。

“啊….“李振剛呻吟起來，他緊閉雙眼，嘴巴微張，表情難堪痛楚，白袍男子轉過頭朝鏡頭微微彎腰，用日語高喊，”精液採集！”